11月8日，胡润研究院发布“2022胡润百富榜”，智飞生物（300122）的蒋仁生家族以820亿元上榜。从乡村教师到市值千亿的上市公司老板，蒋仁生创办的智飞生物却撕不掉“代理公司”的标签。无论是创业之初引进的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疫苗，还是从默沙东引进的HPV疫苗，代理产品如今已占到智飞生物高达九成的营收。但市场不断变化，国产HPV疫苗的相继发力正在打破默沙东“一家独大”的局面，而前不久被曝出的行贿事件将智飞生物“带金销售”的痼疾带到大众面前，留给智飞生物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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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村教师到疫苗大王

“2022胡润百富榜”名单出炉，智飞生物也走到台前。2022年，智飞生物蒋仁生家族以820亿元上榜。截至11月8日收盘，智飞生物总市值达1566.4亿元。从乡村教师到疫苗大王，蒋仁生缔造了属于自己的财富故事。

蒋仁生的创业始于46岁。1953年，蒋仁生出生于广西桂林。在创办智飞生物前，他曾是一名乡村教师。在全国恢复高考后，蒋仁生考取了桂林医学院，后被分配到当地的卫生防疫站。不到两年的时间，蒋仁生便做到了防疫站的副站长。

一心创业的蒋仁生抛下“铁饭碗”，1999年，蒋仁生辞掉事业单位安稳的工作，到成都的一家疫苗公司当起了销售员。长期在疫苗行业工作，蒋仁生的创业也直接切入了疫苗赛道。2002年，蒋仁生买下濒临倒闭的重庆金鑫生物制品公司，并改名为智飞生物。

“用智慧来飞翔”是蒋仁生对智飞生物的希冀。通过资产重组与外部资产并购，智飞生物将绿竹制药、重庆智仁、安徽龙科马收入囊中。2010年，智飞生物成功登陆深交所。57岁的蒋仁生的个人身家彼时达到96亿元。

智飞生物目前的主要营收也来自疫苗产品。根据2022年半年报，智飞生物共有11种产品上市在售，1种产品附条件上市，包括预防流脑、宫颈癌、肺炎、轮状病毒等疾病的疫苗产品，也涵盖提供结核感染筛查、预防、治疗有效解决方案的药品。处于临床试验及申请注册阶段的15项项目中，14项为预防用疫苗产品。

代理产品撑起九成营收

蒋仁生的造富密码离不开独家代理。创始之初，智飞生物从兰州生物制品研究所拿下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疫苗的独家代理协议。凭借独家代理权，在C群流行性脑膜炎疫情暴发的2005年，智飞生物一年售出2000万支疫苗。

改变智飞生物命运的又一份合作来自默沙东。2012年，智飞生物与默沙东签署协议，负责其四价HPV疫苗在国内市场的进口、推广及销售工作。2018年，智飞生物获得了默沙东九价HPV疫苗独家代理权。

由于尚未有同价疫苗获批上市，拿下默沙东HPV疫苗的代理权让智飞生物的赚钱能力飙升。2017年，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获批上市，同年智飞生物的营收告别长期徘徊的7亿元，首次突破10亿元。在2018年九价HPV疫苗获批上市后，智飞生物的营收从2019年的105.87亿元猛增至2021年的306.52亿元。

在增收不增利的2022年上半年，智飞生物的代理产品为其贡献了九成收入。根据智飞生物2022年中报，公司实现营收183.54亿元，同比增长39.34%；实现净利润37.29亿元，同比下降32.08%。其中，代理产品营收166.84亿元，同比增长134.44%；自主产品营收为16.67亿元，同比下滑72.4%。

在代理产品中，HPV疫苗是智飞生物的王牌产品。2022年三季度，智飞生物四价HPV疫苗批签发1181万支，同比增长158%；九价HPV疫苗批签发1228万支，同比增长128%，其他代理产品五价轮状病毒疫苗批签发622万支，23价肺炎疫苗批签发102万支，灭活甲肝疫苗批签发61万支。相比之下，智飞生物三款自主产品的批签发量累计仅812万支。

“代理销售的优点是可以借助品牌效应，取得市场先机，快速进入市场，抢占市场份额，轻资产运营，投资风险小。但过于依赖供货商，容易被卡脖子，有缺货、断货、交货不及时、高价囤货等风险，没有采购主导权和议价权，如不能顺利续约，将对企业发展造成重大打击。”海南博鳌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邓之东对记者说道。

针对业务发展等情况，记者联系了智飞生物董秘办，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

成败HPV疫苗？

一针难求的HPV疫苗推高了智飞生物的业绩，但随着国产研发不断提速以及市场环境变化，智飞生物的造富神话还能持续多久？

受世卫组织建议草案影响，市值一度达2000多亿的智飞生物急转直下。2022年4月14日，智飞生物单日市值蒸发超300亿元，截至收盘总市值为1856亿元。世卫组织称，只接种1剂次HPV疫苗，可以产生和2-3剂次同样的免疫效果，可有效预防由HPV感染引起的宫颈癌。而从获批的免疫程序来看，默沙东四价、九价HPV疫苗的免疫程序都为3针。

尽管上述建议目前并不具有强制性，但市场的反应一定程度上体现了HPV疫苗对智飞生物的重要性。相比于拿下默沙东HPV疫苗独家代理那时，目前我国又多了两款二价HPV疫苗的上市，在高价HPV疫苗研发上，康乐卫士、瑞科生物等国内企业的九价HPV疫苗已经步入Ⅲ期临床试验，国药中生的11价HPV疫苗也已启动Ⅲ期临床试验。

2022年10月27日开盘，智飞生物股价一度跌超17%，26日晚间国家药监局药品评审中心发布关于公开征求《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临床试验技术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的通知称，目前多个HPV疫苗获批开展临床试验，型别从二价到十五价不等。而HPV疫苗研发周期长、成本高昂，为了指导疫苗企业规范研发，加快相关产品上市，特制定本原则。

在邓之东看来，多款高价HPV疫苗正在临床试验当中，国内疫苗市场格局会逐渐改变，国产替代是长期趋势。

前不久，智飞生物被曝出“带金销售”，涉及的正是其王牌代理产品HPV疫苗。根据报道，为推广HPV疫苗，智飞生物旗下分公司区域经理向时任桂林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党委书记潘定权行贿40万元。

离了HPV疫苗，智飞生物还剩什么？